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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首家改制医院26年破解看病难(2)

时间:2010-12-13 09:46来源:未知 作者:Mr.Editor
为何会是商职 华中重镇武汉,医疗技术雄厚,大医院云集。偏居汉口一隅的商职医院只是一家二级医院。成为武汉市医疗格局的另类,商职是一个意外。 时间回溯26年。1984年,全国有两件大事。一是全国经济体制改革,二

  为何会是商职

  华中重镇武汉,医疗技术雄厚,大医院云集。偏居汉口一隅的商职医院只是一家二级医院。成为武汉市医疗格局的另类,商职是一个“意外”。

  时间回溯26年。1984年,全国有两件大事。一是全国经济体制改革,二是卫生部起草了医改文件,预热次年的医改启动。

  这一年,商职医院的主管单位,武汉市第一商业局在经济体制改革中撤销,财政拨款骤然停止。商职成为全国第一家因体制改革而断奶的国有医院。商职必须自己找饭吃。没有先行者,也没有同行者,商职医院自己的说法是,“像一个孤儿”。

  原任武汉市服装公司经理的王际德,在这一年成为商职医院党委书记,并在这个位子上一坐26年。商人出身的王际德说,26年来,他只干了一件事,给医院找条活路。

  论技术,大医院占有绝对优势,论地域,周边居民大多收入偏低。商职并没有任何显著优势。但是,是人都要看病。生个孩子几千块,治个感冒几百块,太不正常,医疗的垄断价格脱离了国情民情。王际德用商人眼光看到了治疗费用中的水分,也看到了商职的出路:就走平价路线——水挤干了,价就降了,病人多了,医院就活了。

  1996年,商职在全国率先推出生孩子封顶价,顺产800元,剖宫产1900元,轰动一时。业界质疑,病人是货物吗?便宜有“好货”吗?

  妇产科主任徐山洪说,这经过了精心测算。分娩的医疗技术成熟,几乎已是程式化作业,成本可以控制也可预测。

  事实证明,病人乐于当这样的“货物”,商职医院在随后的10年中连续成为武汉市“接生状元”。

  妇产科的尝试坚定了商职“薄利多医”的思路。至今,医院不但有40多个单病种实行“封顶价”,还推出了“医患协议价”,甚至“病人给价,量钱而医”。商职没想过创新,它只要活路。但这些议价方式,总能误打误撞为“全国第一”。1984年,商职推出企业“保险医疗”,领先后来全国各地广覆盖的医保制度二十年。“全国第一个单病种封顶价”、“全国首家治疗费用打折”、“全国首个议价手术”……这些在业界掀起风暴:看病像买菜一样讨价还价,把生命置于何处?

  病人用脚回答了这个问题。一位青山来的婆婆,坐两小时公汽到商职,只为不收挂号费就能看上病。她说:“几块钱不是钱?赚钱容易吗?”商职的病人群体遍布全市,甚至省内偏远地区。商职很少做广告,它的传播方式,是病人口口相传。

  这种局面连王际德都没有预料到。

  事实上,商职医院不是体制改革的惟一产物。更大的社会背景是,1984年经济体制改革以后,大批国有职工在转型中下岗,收入微薄,且失去了劳保医疗。农村病人更没有医疗保障。而在大医院,“点名手术”、“特需医疗”盛行,医药费用快速上涨,“看不起病”民怨沸腾。王际德的“粗布衣裳”,为自己保了温,也为这个庞大的社会群体提供基本保暖。

  医学就是人学

  低价只是一个支点

  70岁的郑婆婆,就住在武汉市汉阳区一家医院的隔壁。半月前她胆道病复发,85岁的老伴陪着她,颤颤巍巍坐了一个多小时公汽到商职住院。郑家爹爹说,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?我哪里都看过,这里最便宜。

  武汉大学卫生经济学者王保真说,病人的医疗诉求是三位一体,一是技术需求,要有充分的技术支撑,保证治得好病。二是经济需求,视自身经济状况治得起病。三是情感需求,人在身体疾创时,更渴望维护尊严。

  郑婆婆的病区主任陈志武笑言,这么多年,早习惯了一只眼睛看病,一只眼睛看人。既当医生,用技术治病,又当会计,帮病人算账。

  这种习惯从何而来?妇产科主任徐山洪说,为什么替病人着想?病人不来,我们就活不下去,我们其实是替自己着想。妇产科停用过一种名为“卡贝”的药,这种预防产后出血的药,每支334元。徐山洪说,到我们这来生孩子的,没多少人预防得起。特殊体质的,医生盯紧一点就行,所以就停了。

  王际德常说一句话,病人是人,医生也是人,只有解决了人的问题,其他问题才能解决。在16年的实践之后,2000年,商职完成股份合作制改造。医生们以国有身份置换成股东,不能分红,但医院成了“自己”的医院。

  “医德”没有三令五申出现在文件上,却成为自然而然的事。

  商职医院是全国第一家免费设立“病人库房”的医院。几年前,一个农村病人夫妻俩一起来看病,大包小包都是被子、大米、菜——连盒饭都舍不得买。院长傅久洲说,如果自己的父母这样去住院,哪个儿子不掉眼泪?虽然寸土寸金,医院还是开出一间大库房,专为外地病人放暂时用不着的东西。

  有时住院病人多了,为了不让病人睡走廊,医生们常把值班的休息室腾出来,自己在办公室桌子上铺被子睡。医生们开玩笑说,哪有让爹妈睡走廊,儿子睡房间的。

  敏感的药品回扣,在这里也不是顽症。很简单,无论议价还是封顶价,治疗总费用对病人是挑明了的,高回扣的药,价格就高,突破了总费用,还得医院和医生自己掏。所以医生大都“药效相同取其廉”,比如全院用得最多的青霉素,160万单位一支才0.81元,哪有什么回扣空间。

  【记者手记】

  独行有点冷

  非常意外,在对商职医院的采访中,记者在卫生管理部门数据中,查不到商职。院长傅久洲说,26年前断奶的时候,我们像个孤儿,现在,仍旧孤单。

  商职在病人中有口碑,但在同行中却少有掌声。商职的“分娩封顶价”,拉低了武汉市整体分娩价格。同行们虽跟风,却不屑。一位同行如此评价:它走偏啦,不就一个大卫生院吗?

  王际德对此相当激动,26年,我们没向国家要一分钱,自己养活职工,挣回大型检查仪器,服务了病人,错在哪里?是的,我们没有尖端技术,但我们看的就是常见病多发病,提供的就是中低端医疗,错在哪里?医疗机构,不就应当是分层次满足不同需要吗?

  时评

  “挤”出来的笑脸

  ■ 鲁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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